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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次跳槽,一套房子到手了。”張永說這話時,神情頗為得意。
他跳槽的某某學院,是一所普通大學,位于東部沿海的一座三線城市。
這里房價過萬,市中心稍偏一點的地段,一套140平的三居室,總價接近200萬。
這是張永的第二次跳槽。
七年前,他的工作單位是一所省屬重點大學,在中部一座二線省會城市。
第一次的跳槽對象,是一所普通大學,位于該省的一座三線城市。
從二線到三線,居住地雖然降級了,但是職稱、收入卻上去了。
跳槽之前,他的職稱是講師,跳槽之后四個月,他在新單位評上了副教授。

七年之后,他舊戲重演。
還是三線城市,還是以城市命名的某某學院。
從三線到三線,從學院到學院,算是平跳。
但是,跳槽之前,他的職稱是副教授,跳槽之后半年,他評上了教授。
這七年里,他的主要科研成果是6篇CSSCI(含擴展版)期刊論文,還有3項省部級課題。
放在名校教授、副教授那里,這些成果不算突出。
但是,放在一般高校,尤其是那些師資緊缺的新建高校,就很有競爭力了。

因為來之前沒有評上教授,張永是作為博士引進的。
按規(guī)定,引進的博士,年齡要求在40歲以下。
張永是1979年生人,年齡超了。好在學校人才緊缺,他的科研成果又比較突出,所以被破格引進。
作為學校花費上百萬引進的高層次人才,他至少得服務八年。
這八年里面,第三年會進行一次中期考核,第六年會進行一次全面期終考核。
考核不合格,有兩種結果。
一種是降級低聘,一種是直接解聘。
低聘丟面子,解聘丟飯碗,看著挺嚇人的。
這些壓力主要在科研方面。至于教學這一塊,十幾年書教下來,他早就駕輕就熟了。
相比之下,現(xiàn)在的科研考核壓力,比那幾年小多了。
他這幾年辛辛苦苦搞科研,終究沒有白費,一次性變現(xiàn)了。
張永拿到的安家費,加上科研啟動經費,接近200萬。
一家三口,老家兩套房,現(xiàn)金200萬,年入40萬,妥妥的小城中產。
小城市消費低,酒友聚會,人均一兩百的消費,體面又舒心。
他現(xiàn)在常去的按摩店,168,268,最多368封頂。按完一次,舒坦一天。
“我不是什么學者,就是個教書的,基層教授,哈哈哈哈!”
“男人嘛,活一輩子不就是妻子,孩子,票子,房子,車子,我五子俱全!”
“我老婆懷了二胎,我年紀也大了,不會再跳了。反正孩子以后要出國念書,不耽誤他們的起跑線,小城市就小城市,好好待著吧。”
通過張永的故事,也值得我們思考:博士畢業(yè)后,一流高校、普通高校該怎么選?這就要談及中國的舊崗位體系了,一般是:講師→副教授→教授→特聘教授。
如今,國內高校學術水平高起來了,名校覺得不能再隨便給正教授了,其中的名校如北大清華,從大約5-10年前開始,覺得連副教授也不能隨便給了,應該跟美國名校一樣,從 tenure-track 助理教授給起。
這樣一來,海歸們一開始心里是不太情愿的,因為前一年回國的人可能還當了副教授,而現(xiàn)在回去就只能當助理教授了。沒辦法,水漲船高,你不去,后面還有大批人在等著。這也是一個博弈的市場過程。這也導致,現(xiàn)階段不同層級的高校之間,其職位幾乎無法對等比較,很多時候甚至同一個學校內都沒法比,外人看了更是一頭霧水。
總體來說,目前的國內現(xiàn)狀是:舊的“講師→副教授→教授”體制依然保留,但在逐步退出——頂級學校已經盡量不招講師了,普通學校還招;同時,新的PI制也在采用,且在擴大,目前主要面向海歸博士后,以后應該逐漸會國內外博后一視同仁。
從高校的綜合實力來看,進入一流高校會有更好的科研平臺,然而對于個人來講,有人喜歡力爭上游,也有人喜歡自由自在,如人飲水冷暖自知,選擇沒有對錯,只有適不適合。
一味追求一流高校,搞得自己身心俱疲,最后還留不下來是一種痛苦;屈就去層次比心理預期低的學校,最后處處不滿意,追悔莫及是另一種痛苦。
最重要的是想清楚,自己追求的是什么。選擇一種生活,便無悔于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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